《淮南子》记载神农氏"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所避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
《路史.外纪》亦云:炎帝神农氏"磨蜃鞭茇山医命相卜五术解释,察色,尝草木而正名之。审其平毒,旌其燥害,察其畏恶,辨其臣使,厘而三之,以养其性命而治病。一日间而七十毒,极含气也。"
说起神农氏,我相信各位想起的便是中国现存最早的药物学专著《神农本草经》。当然,沧海桑田,战火不断,时代更迭,《神农本草经》已非原本模样。其中有些药物已经不知是何物。但即便如此,它给我们带来的是绵延了几千年的中医用药基础。
当然相传《神农本草经》成书于汉代,有说其托名于神农。对于托名一词,我个人总觉牵强。我宁可相信以前因环境的局限,都是口耳相传,直至汉时方才经人整理名为《神农本草经》。
《神农本草经》作为一本药经,其实在那时还有一本名叫《桐君采药录》的药集,在这两本书之前还有一本《胎胪药录》。然而这两本皆已失传。而《本经》的原本也早已散佚。现行本大多是从《证类本草》、《本草纲目》等书所引用的《本经》内容而辑成的。这些实为中医之殇。
说起失传一事,不禁浮想起一位老师,在他遗憾未完成的《地纪》中这样写到:“为了找出已经失落的优质中药材,大家读过神农本草经后,就知道其中丧失了许多珍贵药材,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加上我国历代的战火,也使得人才凋零,很多药物已经无人能识得,这些药材不是珍贵药材,但是最珍贵的是它们很便宜,而且俯拾皆是,人人都负担得起,可惜至今药材虽在,但是无人可以鉴别。撰写地纪时我将深入中国大陆民间,一方面搜寻失去的历史片断,想办法解开许多历史上的谜团,另一方面我将察访研究一些失去的药材,希望能将神农本草经失落的部份,将它补足,使得后来的学者能够有更多便宜又有效的药物可以使用,将来能造福更多的病人,能治疗更多的疾病,帮助病人脱离病痛的深渊。”
我不知道诸位独到这段文字时是何种感受,那时我在读完倪海厦先生未写完的地纪时,曾泪流满面。可惜倪先生英年早逝。在我心中对他的敬佩是无以言表的。我们这里先不说他的医术,就单单凭这份天下为己任,悬壶济世的情怀,有多少人能做到,又有多少人有资格去随意妄言。从开始倪先生讲天纪到人纪完结,那个在视频中义正言辞的倪先生,那个言语犀利,愤愤不平的倪先生,那个衣带渐宽,日渐消瘦的倪先生,总是能让人泪眼婆娑。
我想在此将倪海厦先生的一句话送与各位:我接受批评,接受各位的反驳,但请你不要用你的自以为是当作攻击他人的武器。若是在你学了某一学问,你才有资格去评判它是否正确,是否一无是处。
好,这是因为失传而想起的这么一位先生,我们继续说回《神农本草经》。该书之名最早见于西晋皇普谧的《针灸甲乙经》序,最早著录于《隋书·经籍志》,载“神农本草,四卷,雷公集注”。历代关于它有多种传本和注本,现存最早的辑本为明卢复辑《神农本经》(1616年),流传较广的是清孙星衍、孙冯翼辑《神农本草经》(1799年),以及清顾观光辑《神农本草经》(1844年)、日本森立之辑《神农本草经》(1854年)。
该书共计中药味365种,当中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再根据药物的性能和使用目的不同分为了上、中、下三品,以应“天地人”三才。“上(品)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山医命相卜五术解释,不老延年者,本上经”,“中(品)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有毒、无毒,斟酌其宜。欲遏病补虚赢者,本中经”,“下(品)药一百二十五种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欲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者,本下经”。也就是说,根据其担任“君”,“臣”,“佐使”角色之不同;“主养命”“主乔性”“主治病”之不同应用目的;是否有毒,毒性之大小;具有“轻身益气,不老延年”,“遇病补虚蔵”,“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病”之功效的不同将药物分为了上中下三品。更简单地说,上品可常吃养生,中品为病补虚羸之用,下品则是治病之用。
至于其总数365种,自然也绝非巧合,因当是本于天人感应之学说。陶弘景是这样解释的:“三品合三百六十五种,法三百六十五度,一度应一日,以成一岁。”“天道仁育,故云应天,独用百廿种者,当谓寅卯辰已之月,法万物生荣时也;人怀性情,故云应人,一百二十种者,当谓午未申酉之月,法万物熟成时也;地体收杀,故云应地,独用一百廿五种者,当谓戊亥子丑之月,兼以闰之,盈数加之,法万物枯藏时也。”
统计《神农本草经》药品,虽有酸咸甘苦辛以应五行,但其中以苦(36%),辛(27%)药物居多。其主要功能是“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软”。此为味。与之并行的还有气:寒热温凉。《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阳为气,阴为味”,再有《黄帝内经》:“味厚者为阴,薄为阴之阳;气厚者为阳,薄为阳之阴。味厚则泄,薄则通;气薄则发泄,厚则发热。”由此我们也能看出所谓阴阳并非固定不变,事物阴阳属性是可分的。“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便是此意。
在路辉先生《古中医医算史·坎卷》中对神农本草经中的药物气味分布进行了统计。现摘录于下:
《神农本草经》现作为中医的四大经典之一,我们不可将其忽视。从古自今,有多少医家著作中对药物进行了阐释与说明,可为何仅仅就《神农本草经》被列为四大经典之一,这值得我们好好思考,只是单纯因为他存世久远?现在有许多包括中医院不太重视经典,自有一套药物学习的书籍,将药物进行分类系统学习,我不评价其对错,只是想说明现在的人浮躁,不能静下心来细读经典。据我所知,历代医家对药物进行讲解时多是以《神农本草经》为蓝本,而不与《本草纲目》作解,而不与“发散”,“收敛”...为纲目将药物进行分类,是古人不知,还是古人循古守旧,不知创新?
说起这件事有想起了倪海厦先生。倪海厦先生是我初入中医第一个接触的老师。当年他选择宜居美国让更多的人受中医的恩惠,知晓中医的神奇。我想不用说也知道当时大陆是个什么情况,中医若没有像他这样的一群深爱中医的人挑起大梁,传播理论与实践经验,不敢想象今天华夏有几人能知中医。
他站出来了,以一己之力编书授课。而他的课正是以经典为基础,针灸的《针灸甲乙经》,基础理论的《黄帝内经》,药物知识的《神农本草经》,开放治病的《伤寒论》,《金匮要略》。白天不仅要开馆看病,还要教书育人,晚上不仅要编写书籍以便讲课(书籍中无论经典还是注解都是先生一个字一字打上去的。),更要整理医案。每日凌晨两三点方能休息,而早上天未亮又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每天的睡眠不超过三四个小时,而在这三四个小时中还要除去先生因一点灵感或想法从床上爬起来记录的时间。寒来暑往一过便是数年。试问如今的我们谁能做到!据其弟子的描述,在美国佛尔达州时,无论台风暴雨倪海厦先生永远是第一个到达医馆的。
所以我建议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倪海厦先生录得视频资料在作评价。这么一个将自己的生命无私奉献给祖国医学事业的人,我不明白有何批评讽刺的。还是那句话只要是门派一定有偏,只有博百家之长才能一窥中医之本来面目。
若是看过倪海厦先生视频的人我想都会有印象,倪海厦先生是为全才,不仅之医,而且知易,被人誉为当代少见的(山医命相卜)五术兼备的奇人。在他的视频中他一而再则三的强调过医德,他所传弟子必须是要具有当医生的品德的。
关于神农本草经中的药物,其实最好的了解是要如同当日之神农,一一尝过才能对其有准确的把握。可现实总是骨感的。在前面我们也说过当今中医界,医者不知药,只顾开方,药者不知医,只顾抓方,两方可互相推卸责任,医说药不行,药说医不行。
在《医学中中参西录》中张锡纯先生在第四期记录了他对药物的解析与尝试,同时附与医案使读者更加明晰。
《神农本草经》对药物的解释众是有限,言简意赅,故我们也应当读些其他书集来补充对药物的理解。例清末名医唐荣川先生与其弟子张伯龙的问答药理的记录(《本草问答》)。唐荣川先生是四川人,众所周知众多药材产地于四川,故因着便利,他对药物有着很深的研究,对药物的生长等都有详细的观察。
他的书《本草问答》重点在于实用,既注重临床应用,权衡法度,又重视学有渊源,了解发展规律,使之掌握历代医药家的用药经验,得以古为今用。
关于神农氏我们重点说的就是《神农本草经》,在最后还是强调一下:经典不可废,中医习百家,怀得天下心, 不畏险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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